50年前的10月16日,中国西部戈壁中一声巨响,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这一声巨响向全世界宣布:中国有了第一颗,中国拥有了自己的核技术!作为每一位中国人,我们为这声改变世界政治格局的声响而骄傲。然而,湖南人却很少知道,三湘儿女为我国第一颗爆炸、第一颗氢弹升空、第一艘核潜艇下水所作出的巨大的贡献和牺牲。回顾50年前新中国核工业先驱者在三湘四水间筚路蓝缕的艰辛历程,我们会深深震撼于这段不能被历史湮没的荣光。
1955年3月,一支秘密队伍进驻了长沙市窑岭的一座楼房。这是一座新建的楼房,原来是准备开办一所“合作干部管理学校”,因为这支队伍的来到,它的使用性质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他们驻地。这支不到200人的队伍显得参差混杂,有朴素粗犷的汉子,有白净文弱的书生,也有威猛孔武的军人。他们每天主要在院子里面活动,走出来也是行色匆匆,少有言辞。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单位。但是从他们的神色和森然的警卫加上新中国刚刚成立时的社会氛围,足以让人们感觉神秘。
今年已经84岁的王学曾老人就是当年在这个神秘大院里活动的人。刚刚大学毕业的他被分配到了这里。“当时我们叫309队,全称是中央地质部309队”。全国有两支这样的秘密队伍,另外一支在新疆。湖南的这支秘密队伍的性质、任务据说只有当时的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一个人知道。
王学曾毕业于东北地质学院,由组织上安排来长沙工作后,他自己也不清楚具体要干什么,主要任务是接受苏联专家的培训,学习地质普查方法和各种仪器的使用。当时有四位苏联专家,队员们要在他们的教导下学会使用一种叫“计数管”的仪器的操作。这种计数管在接近具有放射性物质时,会在1、2秒钟内产生脉冲信号,引起读数的变化。这种“秘密武器”是从苏联引进的,非常贵重。当时的说法是要一列火车的鸡蛋才能买得到。“计数管”平时保存在重重保卫的库房中,一旦出动,就有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跟随。
在长沙没有待多长时间,队员们便接到了任务。1955年8月30日晚上,309队分成两个分队分赴广西贺县和湖南的宜章进行普查。现年77岁的陈金陵被安排在宜章的2分队。分队成员分散在宜章县城的几个旅社和一个废弃的汽车站,汽车站主要提供给苏联专家作为队员培训讲课的场所。第一项工作是进行保密宣誓。“只知道是找矿,但是找什么矿不知道。”
陈金陵每天和队员们拿着仪器在山中穿行,以250平方米为单位进行网格化搜寻。不管山坳还是山坡,不管是荆棘还是草地,必须把每一寸地仔细地“篦”一遍。有时碰上地势陡峭、无法落脚的位置也必须想办法上去。勘测完了晚上回来报告数据,绘图后报告苏联专家。在山里进行勘测时,队员如果带着“计数管”是不容许从老乡家门口经过的,也不容许旁观。找矿员工作时旁边有全副武装的战士护卫,战士不仅配备,而且身上还挂了4个手榴弹——随时防范敌人破坏和窃取信息。找矿员每天带着“标配”——一台仪器,一个笔记本,一个饭盒、一张日本人留下的5万分之一的地图在大山中寻找。衣服被挂破,脚底磨起泡是常事。那个时候的大山基本上是原生状态,植被很好,有一次陈金陵在树丛中还发现了瞪着眼睛的老虎!
一切在紧张、神秘、神圣的氛围中进行。直到1955年9月5日,陈金陵所在分队接到指令:迅速转移到郴县(今郴州市苏仙区)马坡岭。在天上航测的安2飞机发现了异常!等到陈金陵他们赶到马坡岭时,进山的马路边搭起了好多个帐篷,不时有嘎斯车送来外地人员,还有苏联人和武装战士,一派战时气氛! 二分队队长指着前面的大山告诉他们:这就是金银寨,是我们要工作的地方。
进入金银寨只有一条当地人放牛的小路,走着走着就没有路了。队员们找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把荆棘砍倒,把杂草刨开,扎起了帐篷,搬来几块石头垒成灶,一个宿营地就成了。
10月14日,陈金陵带着警卫李九斤往自己的工作路线走。 趟过一条小河时,仪器突然叫了起来,陈金陵拿仪器仔细测试,靠近石头时仪器反应明显,“伽马值”到了1000以上,举起仪器仪器反应就弱了。陈金陵反复举起放落仪器的动作,把护卫的战士搞懵了。陈金陵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对李九斤说:你帮我记住这块石头,说不定我们回去的时候要带走它。我们先上山找找,石头应该是山上滚下来的。再往前走,就是一处近乎垂直的陡坡。两个人一个顶一个拉,终于进到更深处的那片林子里。
走不远,手中的仪器又剧烈地叫起来了。在一片连续五六十米长的地带,仪器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反应。没错,河中的那块石头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经过反复的测试判断,陈金陵没有继续后面的工作面,而是迅速返回驻地,径直赶往队长伍锡祥的帐篷,向他报告了这一重要发现。第二天,伍队长一行包括两名警卫直往山上跑。找到地方后,队长亲自拿着仪器测试,得到了与陈金陵一样的结果。看样子,找对地方了。陈金陵还记得,采样的石头非常坚硬,几个人拿锤子敲都敲不下来。自认力气大的警卫战士李九斤拿过锤子使劲一砸,石头没开,锤柄却断了。肖队长拿过带来的石灰桶,在反应集中的区域划上一个圆圈。第二天,苏联专家来了。他们最终确定,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晚上,在警卫战士的“包围圈”中,全体队员聚集在肖队长的帐篷,倾听伍锡祥队长一个激动人心的宣布:我们找到了制造的原料——铀矿! 哗——帐篷内一片欢呼。包括陈金陵在内的队员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么久的工作是为了找这个!伍队长马上强调:“这是国家重要机密,我说的这句话不能再传了,包括父母都不能透露。”
经过专家们的鉴定,在第一批对象中,郴州宜章的金银寨是铀矿品质最好、矿藏最丰富的铀矿。苏联专家提出来,必须在1959年以前尽快开采500吨铀矿石,只有达到500吨以上的矿石才够有规模建立矿山,建造一个水冶厂,进而进一步提炼。
309队开展了全方位的攻关。技术上的智慧和劳动强度都得以前所未有的迸发。为了提高勘测矿床的进度,当时担任技术工作的王学曾把打通矿山的巷道内石门的间距从苏联专家设计的20米扩大到40米,效率和人工提高了一倍。王学增说,间距加宽不是盲目的,而是在对矿体的准确研究分析的基础上作出的决定。此外,有的技术人员把钻探用的钢砂钻头改成合金探头,把物探法改为取样法,都充分发挥了中国人自己的才智,大大提高了勘探速度。
最可贵的是在采矿坑道里的一线工人。他们要下到距地面100米以下的坑道。地下水温度有40多摄氏度,最高达到50多摄氏度,人在里面就像进入蒸笼,工人一般都是光着身子在里面作业,尽管旁边还有自来水管对着后背冲凉降温,但是还是难以消除高温的炙烤。最厉害的还是污浊的空气,凿槽取样和采矿形成的灰尘弥漫坑道,而这些粉尘又是放射性物质。在当时条件下,因为缺乏适当的防护措施,不少人患上了严重的矽肺病。有的人在工作的过程中就倒下了。在今天的郴州市苏仙区有一座核工业系统的烈士陵园,这里,长眠着74位第一批为采矿捐躯的勇士 。周都理、陈长和、唐恩武、彭发朝……他们牺牲时大都在20至30岁。在苏仙区下湄桥,留下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寡妇村”。
正如人们所熟知的那样,在后期的制造中,苏联撤走了所有的技术专家。中国在朝鲜战争中遭到了美国的核讹诈,中国的军事科技人员顶住压力,独立自主地完成了科技攻关,最后在西部罗布泊地区成功爆炸了。而最初的探矿、选矿主要在湖南完成。湖南人开采的矿原料不仅为第一颗爆炸,还为第一颗氢弹升空、第一艘核潜艇下水提供了第一批主要的核原料。这是湖南人为祖国的核工业事业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这也是一段浸泡着苦难和奋斗,饱含着理想与信念的历史。半个多世纪以来,湘核人用热血和汗水,创造了令人难忘的辉煌历史,用青春和生命谱写了荡气回肠的英雄赞歌。湘核人肩负着祖国的重托,满怀着人民的期盼,在崇山峻岭中挥洒汗水,在悬崖峭壁上镌刻足迹,铸就了中国核军工史上一座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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